秋鸿思

小号,没事基本不登

【saber/geats/zio】不歇

是深罪线的飞羽真,68线的老魔王和大结局的狐狸三人同居的故事

是不太好的三个人,都有点丧,算是融合世界?大概,只是关系没以前写过的综主骑里那么亲密

坑坑锐评:丧到感觉下一秒三个人就要滚到一起就地刨个坑给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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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总多骤雨。

浮世英寿被雨水打在花棚上的声音惊醒,才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在花房睡了过去,穿着黑色衬衫的少年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手中发出暗金色的光芒,被雨水打折茎秆的花便重新直立了身体,神气地继续灿烂。

无数反派boss们求而不得的光阴逆流,被他奢侈地用在一朵花上,那花还不是什么价值千万的珍品,只是路边花坛里随手可折的野花,只是因为被逢魔时王亲手养在花盆里,就有了如此殊荣,当真要把那些汲汲营营的野心家们给气死。

逢魔时王不在乎无关的人会不会被气死,刚好浮世英寿也不在乎。

 

飞羽真回来时裤脚湿了一点,以他出门的时间本该能躲过这场雨,只是因一点私心多站了片刻,就没能赶在雨势加大前到达目的地。

浮世英寿把热茶递给他,飞羽真摇摇头,自己从柜子里摸出了酒瓶和杯子,一口气喝了整整半杯,毫无血色的脸上激起病态的红晕,他怔怔呆了片刻,才又倒了半杯酒,慢慢地喝尽了。

浮世英寿看着有些馋,浑水摸鱼试图蹭一杯酒,未成年眼都没眨锁住了酒瓶的时间,酒液反重力地悬在瓶里,像个假的模型。

“不许。”未成年看着脸嫩,说话却是四平八稳的,像个被锁在年轻身体里的老年人:“吃药前后半个月内禁酒。”

浮世英寿悻悻把酒放回去,任狐狸再智多近妖,也拿这种一力降十会的武力派没辙。自被这俩怪人捡回来,他已经被管束着禁酒很久了。

飞羽真拿回酒瓶,一杯一杯地饮下琥珀色的液体,直把自己灌得头昏手抖,握不住透明的酒杯,啪一声掉下来,常磐庄吾不想打扫一地残渣,停了杯子的时间,飞羽真也没注意,用手扶着额头,一寸寸弓下腰,额头贴着手臂低到茶几上,浮世英寿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常磐庄吾叹了口气:“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脸嫩的少年有着一颗独裁大家长的心,或许是当王当久了,容不得违逆。浮世英寿自认责任已尽,生死都无所谓,被管束得久了,也就懒得计较,反倒是看似温和的飞羽真与常磐庄吾多有争执管束,一来二去,年龄最大的浮世英寿倒成了食物链的最低端。

 

浮世英寿没问飞羽真怎么了,左不过是遇到了些故友旧亲,飞羽真是个心软又心狠的人,心软就容易受伤,心狠就习惯把刀子往自己身上捅,捅得鲜血淋漓,还要把伤口捂住,装一个若无其事出来,与故人对面不识,与挚友客气冷淡,把别人推进正常的生活,给自己留一个满目疮痍。

 

他如此,常磐庄吾也如此,甚至浮世英寿自己也是如此,不然他们三个又是为什么会都聚在这个屋子里呢?不过是天性的一点救济心放不下罢了。

 

飞羽真流够了泪,晃晃悠悠地自己站起来走回楼上,浮世英寿又感觉有些困了。

常磐庄吾坐在窗前,老年人觉少,浮世英寿睡前看他端着茶杯坐在窗前看雨,醒来他依然坐在窗前看雨。

飞羽真曾担忧他寂寞,问脱离社会太久的魔王要不要回到校园,以他们的能力避开那些故人并不是难事。

他总是这样温柔地为他人考虑。

魔王四平八稳地摇头,说他已看过五十年不变的黄沙,院子里的景色很好,花很好,邻居也很好,不需要更多的社交。

彼时他们已经捡回了重伤难愈的一只狐狸,飞羽真兼顾养家重任,浮世英寿时睡时醒整日昏沉,顾家的责任就交给了外表未成年的魔王,他出门买菜买药,做饭莳花,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叔公教过我。”逢魔语气淡淡,隐去了五十年里无数次逃往平行世界寻求一夕的短暂放松,每一个叔公都认出了他,每一个叔公都选择了接纳他。只是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继续那似乎永无止境的守望。

 

浮世英寿对两个同居人了解不多,从日常的只言片语中能猜出一些对方过去的跌宕经历,两个人都很坦荡,或许他问能直接得到答案,但浮世英寿觉得没有必要。

他现在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在无知无觉的黑暗中度过,总是要离去的,这俩人也不是什么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世界安稳不需要他拯救,他还去追究那么多做什么呢?

 

雨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街道上水渍已干,清清爽爽的样子,常磐庄吾看了看天色,说不会再有雨了。他拿了零钱,让浮世英寿提着篮子,一起步行去集市购买晚餐的食材。

许是下过雨的缘故,街上人不是很多,逢魔安静地挑选着新鲜的食材,看见时令的果蔬就问一句有没有忌口,浮世英寿如果说没有他就将食材放进篮子里,如果说有就放回去。他们三个的口味相差不大,也都没有什么挑食的习惯。

或许本来都是有的。

 

晚饭时飞羽真终于从楼上下来,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常磐庄吾把解酒药放在飞羽真的座位上,并一碗温度正好的汤,飞羽真就着汤一口口喝完药,道了声谢。

常磐庄吾习以为常地点点头,他们安静地吃完饭,飞羽真去洗碗,常磐庄吾坐在沙发上,突然说:“我要离开几天。”

魔王就是退休也还是魔王,哪怕在心里念叨一万次我已经退休了这破世界谁爱拯救谁去,在第一万零一次感知到其他人搞不定的危机时还是得出手把危机掐灭在世界外。

浮世英寿对这种口嫌体正直的劳碌命不作评价,一如对飞羽真笔耕不辍的不评价。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飞羽真到底在创作什么。

面无表情地碾碎了一只循着联系来的残党邪魔徒的核心时,狐狸这样想。

 

飞羽真应了一声说会照顾好家里。不管是花花草草,还是昏昏欲睡的狐狸。

严格来说他们三人的自理能力都不算差,只是飞羽真时时沉浸于文字的世界彻夜不眠,浮世英寿又太欠缺睡眠。若飞羽真将写作稍放,倒也是个周全顾家的好家长。在那不存在的八年,他做得很好,一个只是嗜睡的狐狸,也比四岁孩童好带太多。

 

逢魔当天晚上便没了踪影,次日早上厨房做饭的人就成了浮世英寿,飞羽真对食物其实已经没什么需求,只是依旧保持着习惯,常磐庄吾准备什么都吃,机敏如浮世英寿都猜不出他的口味,便准备了最常见的日式早餐。

饭后飞羽真坐在窗前整理手稿,他又要出门一趟,去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公园交稿。拿着文件袋犹豫片刻,他还是叫上了浮世英寿。

“回来时,我想顺便在商场买些东西,拜托了。”

浮世英寿自无不可。

他不是畏惧出门的人,这个世界也没有星中星中星的存在,一个普通的,被世界遗忘了的人,为什么要畏惧外面呢?

 

一张很普通的寻人启事,手绘的照片有八成相似,下面写着重金酬谢,因为贴的位置刁钻,居然也还没有被清理掉。

浮世英寿看了两眼下面的落款,被两个名字烫到似地移开目光。上午十点的阳光还是有些强烈,浮世英寿压了压帽子,顺手撕下那张纸,接过了走过来的飞羽真手里的东西。

“感觉热了吗?”飞羽真腾出一只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不出意外地摸到一手薄汗,把一本小书塞进浮世英寿兜里,温声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回去了。”

浮世英寿点头,路过垃圾桶时将揉皱的纸团扔了进去。

 

下午浮世英寿又发起了烧,昏昏沉沉间想起还是参赛者的时候,长达两千年的轮回转生并没有给他带来金刚不坏的身躯,彼时他受了伤又用了超出负荷的力量,不出意外一离开战场就倒了下去,再醒来时太狸和娜猫坐在床边,他有些记不清他们的神情,烧到昏花的眼睛只看到忙忙碌碌的身影,分不清是大小姐还是打工人,有谁一言不发,却一直坚定地握着他的手。

 

再睁眼时是飞羽真低头读一本书的侧颜,看他醒来,小说家合上书本,喂浮世英寿喝了一杯水,将一本书留在他身边,点点头离开了。

无需多言,浮世英寿不会问自己情况如何,飞羽真也不会开口,只是他自己掀起被子时,意外地看见手上有一圈淡淡的淤痕,像被谁握了很久。

 

这场病没有改变什么,浮世英寿醒时会负责三餐,他若睡着就由飞羽真接手,无事时两人就各自坐在客厅做自己的事,看书、写作,互不干扰。

常磐庄吾在第五日携着一身风沙踏入客厅。

“携着风沙”只是飞羽真文学化的描述,事实上逢魔时王衣着干净整洁,像刚散步回来,只有他们这些久经战场的人才能从细微的痕迹中感知到肃杀的尘土血腥扑面而来。

逢魔一回来就直奔浴室,再出来时已是穿着家居服的可爱少年,只是当他捧着杯子坐在窗前看花时,身上暮气竟比往日更甚。

 

浮世英寿起身倒茶时才发现他手里茶水已冷,便自然地接过来把冷茶到了新添热水,常磐庄吾的眼睛顺着他的动作移动,又落回泛着波纹的茶杯里,一圈一圈的波纹像极了滴答的时钟,循环往复,归于虚无。

时钟转过一圈,又回到原点;逢魔时王独立于时间的洪流,每个世界的他都是常磐庄吾,每个常磐庄吾都不是他。

他们的家臣,都不属于他。

 

逢魔又坐了片刻,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走到浮世英寿身边时忽然停住脚步。

“你有两个不错的副骑,他们好像一直在找你。”

浮世英寿“哦”了一声,逢魔说完也没等他的回答,直接走开了。

浮世英寿坐在沙发上,握着纸张的指尖几乎与书页同色,那张寻人启事又出现在他眼前,旋转着扭曲着成一双伸出的手,浮世英寿安静地看着那双手,后退了一步。

他又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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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一些解析,放正文有点毁气氛,酌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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